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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词高手温庭筠与冷艳道姑鱼玄机的断肠往事

2019-10-27 09:5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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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幼薇,后名为鱼玄机。

那一年,温庭筠二十八岁,鱼幼薇十二岁,但她已经是长安城内小有名气的一位美女诗童,被传闻是“出口成章,三步成诗。”就这样,鱼幼薇的才华引起了温庭筠的关注,带着好奇之心,他在一个暮春的午后,专程来到了平康里附近的一所破旧的小院去寻访她。

鱼父早已去世,鱼幼薇与母亲只能住在当时位于长安东南角的平康里,这是娼妓云集之地,母女两平时靠着给附近青楼娼家做些针线和浆洗的活儿来勉强维持生活。就在低矮阴暗的鱼家院落中,温庭筠见到了这位女诗童。

温庭筠深感这小姑娘生活的环境与她的天资是多么不相称,油然而生怜爱之情。温庭筠想试探一下小幼薇的才情,看是否名过其实。于是,他便让小幼薇以“江边柳”为题作一首诗。不满十三岁的幼薇毫不局促,没过一会儿,便在一张花笺上飞快地写下一首诗:

翠色连荒岸,烟姿入远楼。

影铺春水面,花落钓人头。

根老藏鱼窟,枝底系客舟。

萧萧风雨夜,惊梦复添愁。

温庭筠一看,鱼幼薇小小年纪便能作出如此诗,深感不凡。尽管诗词文笔稚嫩,文风格局稍显局促,但依然令他为之折服。从此,温庭筠经常来鱼家指点幼薇诗词,不仅不收学费,还经常接济这对孤儿寡母。

不久之后,温庭筠因事离开长安去了南方。许久未归,鱼幼薇思念远方的他,写下一首五言律诗:

遥寄飞卿,阶砌乱蛩鸣,庭柯烟雾清。月中邻乐响,楼上远日明。枕簟凉风著,谣琴寄恨生。稽君懒书礼,底物慰秋情?

这边念念不忘,那边毫无回响。大抵温庭筠也是喜欢鱼幼薇的吧,只是碍于年龄差距,又或者自惭形秽,觉得自己配不上幼薇,便落寞地离开长安,远走南方。

但情窦初开的鱼幼薇哪里知道这些,在一日日的相处中,她早已对温庭筠情根深种。温庭筠离开后,她第一次借诗句遮遮掩掩吐露了她的心声。转眼秋去冬来,心系之人依然没有回音。鱼幼薇又写出“冬夜寄温飞卿”的诗:

苦思搜诗灯下吟,不眠长夜怕寒衾。

满庭木叶愁风起,透幌纱窗惜月沈。

疏散未闻终随愿,盛衰空见本来心。

幽栖莫定梧桐树,暮雀啾啾空绕林。

少女如此直接的表白,温庭筠哪里会不知道,但他克制住了自己,依然以老师的态度来对待幼薇,不曾跨出那一步。如果他回应了少女的情意,也许幼薇就成为了温夫人,可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也许。

唐懿宗咸通元年,温庭筠回到了长安,想趁新皇初立之际在仕途上找到新的发展。两年多不见,鱼幼薇已是婷婷玉立、明艳照人的及笄少女了,他们依旧以师生关系来往。在温离开长安的时间里,鱼幼薇特地在院子里种了三棵柳树,分别以“温”“庭”“筠”三字命名。知道此事后,顾虑重重的温庭筠害怕自己情难自禁,便再一次落荒而逃,离开了长安。

鱼幼薇朝思暮想,一封封信寄出去,却都像一颗颗小石子投入了浩瀚的大海,毫无回音。时隔多年再见,心心念念的男人身边却多了一个女人,还有了孩子。多年衷情,就这样一朝幻灭。

后来,历尽千帆的鱼幼薇在临死前哀叹:“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叫温庭筠,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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